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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海贵宾会梵音的流浪瑜伽老师
公海贵宾会「在听说梵音转手时,感觉自己就像孤儿一般,妈妈要带不动了,不得不求人代养。」一位原梵音瑜伽的教练跟精练GymSquare分享道。
这并非个例。梵音瑜伽的骤然落幕,2000多位梵音员工一夜流离失所。在梵音摇摇欲坠的半年里,教练们从养尊处优到朝不保夕,经历着一段艰辛的流浪历程。
梵音瑜伽,这个曾被视为「瑜伽界黄埔军校」的瑜伽行业龙头,有着高于市场价的课时费、没有卖课压力的专注教学、完善的场馆设备、核心商圈的地理位置,培养和吸引了一众高质量瑜伽教练,也成为许多老师长久扎根的「家」。
疫情前,梵音曾是逾2000位瑜伽老师的「家」。但随着疫情到来和经营管理问题锐化,梵音瑜伽慢慢偏离了轨道,GymSquare从相关高管团队获悉,在梵音宣布闭店时预计累积8亿债务,预计员工工资、物业、房租类2亿左右,加上未耗课6亿左右。
在2022年8月,梵音出现了首次工资拖欠的情况,一部分教练选择离开,但一部分仍在坚守。采访数位梵音瑜伽的教练后得知,一线万工资未发,而对于头部教培的教练欠薪可达几十万。
突如而来的失业,工资的打水飘以及生活的压力,梵音教练们甚至来不及恍惚,又得匆匆启程为生活奔波。
特级、先锋教练作为陪伴梵音一路辉煌的导师级教练,开始走上自媒体之路;资深教练收到橄榄枝,转向其他场馆;初级教练尚未有稳定的会员积累,尝试上门私教补贴家用;教练联合开工作室也成为一个选择。
梵音瑜伽教练,拥有着踏实的业务能力,是一群心怀梦想的老好人。如同管理者对预付制缺乏警惕性一样,梵音教练们也没有意识到风险的来临,也或许是对梵音对信任,一定会好起来的。
对于大多数梵音教练来说,这次流浪无疑是职业生涯的一个转折点。梵音的倒下,也是教练们的心中美好信念的倾倒。在新的开篇,生活不仅有诗和远方,也从柴米油盐开始。
梵音瑜伽,作为最早国内的连锁瑜伽品牌,全国上下拥有82个门店,月收入均在50-100万之间,累计会员超50万名。同时,梵音瑜伽也是国内教培规模最大的品牌,在武汉运营着一个占地6.6万平方米的静修中心,累计教培超6万的瑜伽人才。
在梵音瑜伽倒下之际,梵音瑜伽的核心资产——教练,也成为众多场馆争抢的资源。会员维权的同时,也在叹息无法再有如此好的教练和高质量的课程了。
经营了20年的梵音瑜伽,并没有熬过2023年的春天公海贵宾会,最后的半年,梵音瑜伽教练们的生活正在一步步从安居乐业坠入颠沛流离。
极佳的位置、优渥的薪酬、没有业绩的压力、品牌背书,教练们充满希望通过一纸「协议」加入梵音,全职工作。疫情过后,全行业复苏,梵音发不出工资了。
曾任职梵音广州馆教练何小媛分享,就在二月份还上了接近100节课,白天上了5节课,晚上就宣布倒闭,现在仍有8万薪资未结清。
曾就职于上海门店的小凤(化名)告诉精练GymSquare,在发不出工资的几个月里,只能贷款生活,多次催薪才得以拿到10月工资。虽欠的薪资不多,但现在还在陆续还着前段时间欠下的钱。
对于更高级别的先锋教练、教培导师而言,欠下的薪资达到几十万。而对于夫妻都在梵音工作的教练,上有老下有小,梵音失信对他们的生活更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当教练们想要通过合同维权时,才发现入职时签署的「就职协议」是否具备合同的法律效益,还需要在仲裁的时候才能有判定。一颗颗赤诚之心,在梵音追逐自己的梦想,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梵音的倒下,梵音瑜伽老师开启了流浪再就业。头部教练延续梵音的个人IP打造,也有一部分教练选择在门店附近开工作室,不想再被欠薪;线上授课或是上门私教开拓新授课方式。
任职梵音5年的程老师和两位原梵音驻馆老师、一位会员组建自己的工作室。本身的规划就打算跳出做工作室,梵音的落幕加速了这个规划,也希望按次付费的支付方式能为会员带来安全感。
但是,再就业并不容易。转场授课的教练也会不适应全开放空间的新场地,不得不去做「前台+销售」的教练;新开的工作室挤在同一片街区,只能靠公益课吸引客流;上门私教的「瑜伽外卖员」走错门户更是家常便饭,为了生计,甚至上门私教要价200元不到。
看着同伴们的内卷竞争,任职梵音上海的瑜伽老师小威(化名)和前梵音瑜伽老师们一起建立了线上瑜伽直播小程序「这里约课」,现已有70余名流散各地的梵音瑜伽教练加入,25元一节线%纳入教练收入。
他告诉精练GymSquare,「有的梵音瑜伽教练真的处于艰难的阶段,他们的价值远不止200元一节的上门私教,选择做平台不收取任何费用,也是希望能帮助大家一起度过这艰难时刻。而70的教练数对于2000名梵音教练还只是一小部分。」
而转行也成为了小部分人的选择,成为团课教练,亦或是约拍摄影师,暂时放下对瑜伽的羁绊,瑜伽是瑜伽,生活是生活。
「当瑜伽馆交付出去的最后一天公海贵宾会,一个人偷偷地哭了很久,眷恋在一个馆里待了四年多的时光。」
在梵音瑜伽工作4年的徐丽老师,跟精练GymSquare分享道。热爱瑜伽的她在培训学习瑜伽的费用可以在二线平以上的房,现在在其他场馆授课同时也在做自由私教。
像徐丽一样的梵音教练有很多,他们付了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,有十分扎实的业务能力,把瑜伽看作一生的事业。梵音的高课时费、无销售指标、完备的设施、高雅的环境,就像是为追梦人打造的象牙塔。
然而高薪诱人,但并不稳定。在疫情前,梵音正常的运营,高薪吸引被视为「核心资产」的教练,但在疫情后正在发生变化。在2022的春夏之交,也是上海疫情封锁后,有教练透露,基本全部都单节课时费都下降了40元。
在梵音的后期,往往只有新教练升级,具备升级潜力的老教练却因为一些离谱的考核细节被扣分、降级甚至减薪。但是,纵使待遇不如从前,离开梵音的念头也并没有出现。
梵音瑜伽的教练是一群有能力的老好人,跟校长缺乏对预付制的风险把控意识类似,梵音教练们并没有准备好迎接风险的意识。在梵音流言四起的时候,教练们都收到用户在课后委婉地劝说「其他馆环境也不错,可以看看」,但因为不同原因他们坚持留了下来。
徐丽教练放不下对会员积累的感情,习惯了当下生活的习惯,金钱意识慢慢弱化,让她在流言四起的时候仍然选择相信。
瑜伽老师小威(化名)身为梵音的一员,听到这种负面消息,还是会先选择维持公司的利益,同时大牌的背书让他相信梵音只是一时迷了路,会好起来。
接受行业时代红利暂停、不景气的现状并不简单。疫情过后,健身消费的红利过去,健身消费降 级成为主流,对于高端健身消费的减少更是明显。无需销售卖课公海贵宾会,教练们能够更专注授课,但也丧失了居安思危的能力。
当教练要想说服自己从梵音出走,场馆的条件差异又让人缩回了脚。梵音设施、环境、薪资待遇可以说行业最佳,当教练在其他场馆经历了开放空间私教、销售+前台的教练责任时,呆在梵音的舒适圈成为了最优选。
以「禅」「佛」为根基的企业文化,教练在其中耳渎目染,弱化了金钱意识和危机意识。从每日冥想打卡、餐食吃斋、每周的校长课堂,梵音瑜伽在思想精神上的联结支撑、安抚着会员和教练。
而梵音对于很多教练而言,是职业生涯的第一站,甚至唯一一站。在梵音瑜伽官方账号下,满是教练和会员相信校长和梵音瑜伽会涅槃重生的留言。
对于梵音瑜伽,教练们的感情是复杂的。它给予了教练最好的土壤专注授课教学,无需担心销售,渐渐弱化危机意识;会员与教练的交流不限于场馆,更是有感情的交流;但也慢慢的磨平了对风险的敏感度,最后流离失所。
对于所有梵音教练来说,梵音的倒下是个人职业生涯的转折点。虽然仍旧活跃于瑜伽房,但他们的心态已经经历过一场彻底的洗礼。
来自瑜伽老师的寥寥数语,包含着他们对梵音的感情。梵音将教练理想的瑜伽和现实的工作汇聚一堂,竖起一座练习的象牙塔。经营不善和一夜闭店,倒下的梵音砸得教练遍体鳞伤。
心态调整成为教练们必须经历的转折点。当课程无法自由编排,冥想变成一个任务,瑜伽和冥想有了杂念回不到纯粹,小凤(化名)转行塑形团课教练,暂缓一下自己的热爱。
迎接流浪梵音教练们的是市场复苏的到来,但属于教练的春天还在路上。越来越多的健身消费者重新回到场馆训练,但在疫情期间健身场馆预付制欠下的课时尚未消化,新一轮的消费尚未进驻,教练的薪酬福利近期也难有大起色。
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已经倒下的连锁健身房教练身上,他们中一部分选择进修考证,提高自身竞争力,也有一部分不得不面临转行,做起销售、送外卖或是滴滴。高质量的教练不缺市场,梵音瑜伽的教练们,比起闷头再次扎进瑜伽、健身行业,更为重要的是寻找发挥自己业务能力优点。
中国瑜伽市场仍是处于增长,梵音的落下也会伴随着其他优秀瑜伽工作室的兴起。结束流浪并不只有换个环境继续授课、开工作室,接此契机进修调整也是不错的选择。
希望她们在梵音的旅程是瑜伽的开始,虽不是完美的结束,但也是瑜伽练习中重要的历程。